【伪装者现代AU】明则诚矣（二）
微博上有人提醒我说【诚不我欺】这个题目已经有人写过了，故而改名为【明则诚矣】。还是原来那个伪装者AU的故事。
6.小时候，以为政府公务员都是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的。大一些了，觉得公务员工作清闲又旱涝保收。等到真正工作之后，才晓得，一份工作闲与不闲、累与不累，都是要看你所处的部门的。
政府特殊部门的工作不是最苦的，大户人家的管家也不是最累的，但既当特殊部门的秘书有当大户人家的管家，真的是又苦又累啊。
一个家庭中，长子往往会被寄予很大的期望，幼子则能得到更多的偏爱与关注。最无奈的是排行在中间的，长子的压力你得分担，幼子的黑锅你要接过。有谁来心疼一下我？
管理着明家一半的财产，掌握着大哥全部的行程，奔波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，与同事一起关注着这个国家大大小小可说不可说的麻烦，叫它们消弭于无形。
大哥说，政治问题再难解决，总还是可以玩些手腕。但面对家人的时候，却是空有十八般武艺，全无招架之力。
随着年龄越长，工作的时间越长，我对他的这番话越来越深感同意。
7.职业的特殊性造成了工作方式的特别，部门里的文件和仪器，可以在办公室工作或加班时使用，但绝不允许带出办公大楼。于是，五讲四美三热爱、根正苗红好少年的我，今天下班之后，主动留下来加班了。
大哥对此深感意外。
“怎么还不走，我记得我没给你布置别的任务啊。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没办好悄悄瞒着我啊？”不知是工作原因还是天性使然，大哥最近的脑回路越来越叫人琢磨不透了。嗯，我更偏向于后者。
“想太多了，单位网好，我多待会儿。”我白了他一眼，瞎编了个理由去搪塞。
“我记得最近对于政府部门网络的使用好像出台了新规定，咱们这儿可是严厉中的严厉。”
“我知道。这不，我带了自己的笔记本来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对于我的反常，大哥觉察出了端倪。
“还不能确定。”
“你留下不是为了趁网，是要用仪器吧。”
“幸好你还没走，我还得用下你的钥匙。”仪器都锁在柜子里。
“钥匙不一直都是你拿着的吗？”我是个全能的秘书，大哥的公文包、钥匙，还有信用卡，全部都由我管着。有些时候，还包括他的早餐，以及家里的采购。
“总得领导批准才能用啊。”在我手里是没错，但我只有保管权，没有使用权啊。
“得，我还是留下看看你要搞什么幺蛾子吧。”这样最好了。
把仪器搭好，把网连好，把设备全部调试好，用了大约十五分钟。又过了二十五分钟，明台很准时地上线了。
“你加班居然是为了这小子？”也许是因为太熟悉，互相开过了太多的玩笑，大哥的第一反应，是觉得有些好笑。
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，他的秘书从来都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。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。
“你负责跟明台聊天，我要在旁边追查些东西。”
“不打算解释一下吗？”
“这事说来话长。”
“你一早就知道你不走的话我也会留下来跟你一起加班是不是？”
8.可算是让去了香港半个多月的明台在视频聊天时见着一回大哥。
可算是让半个月才登一次个人社交账号的大哥跟人视频了一回。
如果不是因为经济学者和明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，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些合作伙伴需要维持关系，大哥可能，压根不会去注册任何网络账号。
因为此人一向看贴不回，此人只追免费的小说，博客里全是媒体上公开发表过的照片和文章，微博里，只有节气与节日尔。
大哥是个对社交和隐私十分谨慎的人，明台是个文艺气十足、表达欲极强且酷爱分享见闻的人，而我，作为秘书，作为管家，我是张门面，我需要时不时地发些自拍，来为大哥和家里的企业去做营销。
明明做的是最需要隐藏自己的工作，明明在这个家里，只是最不重要的一个人。
但有时越多的曝光反而成了一种越好的隐藏，没有人知道我公开身份背后真正从事的职业。有时候最不重要的那个人，反倒是起着最举足轻重的作用。
“大哥！”明台看到大哥出现时，完全是又惊又喜，就查泣涕交加。“大哥你最近在忙什么？半个月都不理我。”
“他啊，忙着挣钱，忙着追姑娘。”我飘到镜头前，插了这么一句。
“哇，这可是个大新闻。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啊？”
“还是你原来那个大嫂。”
“阿诚你怎么说话呢？”
我做个鬼脸，退到一旁的电脑前。刚刚查到的IP地址是国外的，我必须拖延时间从另一个方向重新追查。不过，我深吸了一口气，也不排除明台被劫持到境外的可能性。
“你呢，找上新女朋友了吗？”大哥开起了明台的玩笑。
“大哥，你也知道我这个专业……”
“肉多狼少。”
明台在镜头前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“那究竟是找到了，还是没找到呢？”大哥揪着这个话题不放，也是在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。
“你猜。”
“看起来是不打自招。”
“你这是有罪推论。”明台不服气地说。
“不不不，你已经到了国内的法定婚龄，依着大姐的心愿，我这明明是无罪推论啊。”
“哼，从小到大，有错没错，还不都是你一句话说了算。”
“可让不让你受罚，从来也都只取决于大姐一个人的意见。下次视频时叫上你女朋友，我先替大姐把把关。”
“大哥，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，不知道男女生不能混寝啊。”
“可我也读过硕士留过学，知道一般像你们留学性质的研究生，都是在校外租房子住的。你即使不和她同住，互相串个门，总还是很容易的吧。实在不行，给家里发张照片看看也行啊。”
查到了，地址在湖南。怎么会在湖南？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把他带去了湖南？
“哎呀，再说吧。那女孩很保守很害羞，处一处再说了。”明台说这话时，神态里也带着几分害羞。看起来大哥猜得不错，明台确实是交了新女朋友。
我忍不住噗嗤一笑，大哥看过来时，我投给他一个完成的眼神。
“也行。”大哥说。
不在香港，IP显示正在湖南，晒黑了，像是受了军训，还交了女朋友，这都是什么情况啊？
我脑子里顿时蹦出了好几种可能的情况，被传销组织拐，被网友骗，被绑架，被色诱，可没有一种能和明台目前的状况完全对的上，也没有一种是能在半个月内不需要向家里讨钱的。
“明台，最近怎么不见你更新instagram啊？”
我看到他的嘴动了动，有什么答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，但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，换了个似是而非的说法。
“最近太忙，活动特别多，经常需要出去，学校里呢wifi也不是特别好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，本来还想看看明摄影师拍的香江美景呢。”
“香江咱们几个都去过好多次了，拍也拍过不少。香港无非就那些高楼大厦、灯红酒绿，拍腻了，拍腻了。”
“香江拍腻了，等有机会，去拍拍湘江吧。”
“啥？阿诚哥你在说什么啊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9.我把目前得知的情况向大哥和盘托出，看到他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，但很快又恢复郑静。
“你应该昨天就告诉我的。”语气中没有怪罪，反而带着几分自责。
“我昨天晚上查了IP，微博在香港，QQ不显示。没有直接证据，我想，还是不要让大哥烦心好了。”
“你很细心，这点很好。幸好有你，幸好这个家里，还有你。”
我想问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，可看他沉默着低下头，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你刚刚说，查到IP地址是在湖南？”沉默了片刻后，大哥突然发问。
“没错，我反复确认过，是在湖南某地。”
“我记得，那儿好像是疯子的地盘。”大哥突然提到了某个人。
“好像是，要请毒蜂帮忙吗？”
大哥背过身去，又是一阵沉默。
“不对，你想想看你跟我描述的那些情况。什么人会那么大胆，什么人敢在疯子的地盘，在他的眼皮底下撒野？”
“大哥是说，明台很有可能，是被毒蜂带走了！”
“没错。”
我反复消化着这些信息，把收集到的信息点一一对应。没错，这是最大的可能。
10.汪曼春给大哥打来电话，问他为什么爽约了。大哥推说临时加班。汪小姐问他吃过饭了没，大哥想了想，最终推掉了今晚的约会。
“你居然还帮我们两个订了饭店。”
“你一边忙明台的事，一边居然还不忘安排我的约会。”
“我是您的秘书，这些都是我的工作。饭店是中午午休时间订的，明台的事，因为要追查实时IP，只能在下班后再弄。”
“明台的事，先不要告诉大姐。”
“包括他交了新女朋友？”这不是玩笑，毕竟，明台交女友最正常不过，而大姐问相关的问题，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。
“如果大姐不问，你不要说。如果大姐问起，你可以支吾一点，大姐自然就会明白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被毒蜂抓走，居然还能谈的着恋爱，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。”
“没办法，明台天生桃花旺，走哪儿花都开。”
“还有，汪曼春的事，还得麻烦你继续帮我瞒着大姐。”
大哥忽然叫起了汪小姐的全名，忽然全无了接电话时的那种深情，忽然对我如此的客气，我一时间，有些看不懂了。
人总还是有自己的秘密的，即使面对最信任的人。我确信每个人都需要一些私人的空间，这无关对身边人的信任程度。但我也确信，大哥在某些事情上，一定是对我有所隐瞒。也许是怕我无法在配合演戏时表现自然，也许是不想让我卷入事端。唯一能确定的是，这毫无恶意，不让我知道，一定是为了我好。对于家人，对于自己的上级领导，这一点，我很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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