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门闺秀（七）
#如果曼丽变成明家最小的妹妹#
原梗来自 @琉白evenstar ，微博首发。
第七章写了两版，剧情版和段子版。此为剧情版，段子版稍后发布。
55.曼丽一路在校园里穿行，军统的人时不时从她身边走过，告诉她院系内最近举行了什么活动，安排好的同学等在哪里，大姐和明台走到了什么地方，现在的她需要拐到哪一栋教学楼附近。
在一栋教学楼前，曼丽远远的望见了明台和明镜。那一瞬间，多少日子以来的辛苦和委屈，好像都不存在了。曼丽望着大姐，仿佛家就在那里。走神间，明镜瞧见了曼丽，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这一刻的欣喜无需伪装，曼丽叫声大姐，迎面跑了过去。明镜笑着拥抱住了扑向自己的小妹。
曼丽：大姐，你来香港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？
明镜：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。
曼丽：确实挺惊喜的。
虽是意料之中的相遇，却依然难掩心中的兴奋与欢喜。
明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，这样温馨的日子，还能持续多久呢？
明台走上前：那我呢，见到我你惊喜吗？
曼丽一脸嫌弃：别闹了。
明台：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。我辛辛苦苦跑来看你，天天帮你跑腿，不能因为我花你的钱你就这么嫌弃我吧。点心没了，我全没收了。
曼丽：大姐你看他。
明镜：你们两个啊，不见面的时候互相想念，可一见面，又谁也不给谁面子。我看就是嘴硬。
明台：大姐说你嘴硬。
曼丽：是在说你。
56.三个人走在校园里，有说有笑。遇见几位上了年纪的先生，曼丽走过去，恭恭敬敬地道了句老师好。
这学生是谁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。不过大学里人多，到毕业也未必能把这届的人认全。教授们虽然疑惑，却依然客气的回了声好。
又走到一栋教学楼，几个男男女女的学生走过来同曼丽打招呼。这些人都是军统事先安排好的。曼丽将大姐介绍给了同学，明镜则邀请他们有时间到上海玩去。
明台知道，他和曼丽从军校毕业后就能回上海了。可这些人的去处，却丝毫由不得他们自己。
曼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回上海，她只知道刺杀任务就在明天。
明镜：我带你们两个出去吃晚饭吧，想吃什么，大姐请客。
曼丽&明台：还是大姐好。
明台：曼丽总克扣我伙食钱。
曼丽：还说呢，你每次帮我带吃的都要抢去一多半。
明镜想，有这兄妹俩在，走到哪儿都不会觉得寂寞的。
57.香港夜晚的街道，明家三人散着步。
明镜：明台啊，来之前你大哥跟我说，你在银行的面试通过了。
明台：通过了，这太好了。
明镜：明台，姐姐问你，你是想待在香港呢还是想回上海？
明台：当然是回上海了，我在香港又没有正当的事情做。
明镜：如果你想留在香港，可以让你大哥帮你联系个学校。即使你想工作，姐姐在这边也还是有些关系的。
明台：大姐，我想回上海。我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，我不想半途而废。
明镜看了眼曼丽：你不留在香港陪曼丽了？
明台：她嫌弃我还嫌弃不过来呢。
明镜：你呀，就是口是心非。你们都是大姐看着长大的。从小，阿诚总是事事顺着曼丽，你呢，总是事事和她作对。现在你们都长大了，有些事你们嘴上不说，可大姐心里看得明白。
明台知道大姐话里有话，可这些事，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。
曼丽：阿诚哥可不光顺着我一个人，明台和家里每一个人都会作对。大姐，我一个人在香港挺好的，每天除了教室就是宿舍和图书馆。你也看见了，同学们都对我很好。明台想回上海，就让他回去好了。他在这里，我反而容易分心。
虽然不明白明台为何一定要回上海，一定要卸去香港能带来的伪装，曼丽还是下意识地去帮他达成目的。
明镜：好，你在香港好好读书。明台呢，让他回上海好好工作。你们两个都安安心心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，别像你们大哥那样去参乎政治。
只可惜，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也让大姐的这个愿望落空了。明台、曼丽二人心中百感交集。
58.明台借口送曼丽回学校，与大姐在街上告别。曼丽没有回学校，而是和明台一起回了军统安排的住处。
曼丽：你何时面试了工作，我怎么不知道？
明台：我没和你一起来香港上学，就是因为看上一份不错的工作，在等面试的结果。
曼丽：若当初你和我一起来香港，我或许就不会被绑去军校了。
明台：又或者，是我们两个一起被绑走。已经是这样了，再说什么都没有用。
曼丽：大姐问你时你为何说要回上海？
明台：我们就快要毕业了。毕业后，我们还会回到上海。
曼丽：哪有那么容易，毕业了，也不是想去哪就能去的了的。
明台：老师说过，他绑你进军校，是因为需要一张新的面孔。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，郭教官有块手表，是他在上海的女朋友送给他的。我判断，郭教官和老师以前就在上海工作。咱俩毕业后，会回去接替老师的工作。
曼丽：可这些都只是你的判断。
明台：你再想想，你说过老师绑走你还因为知道了你是明镜的妹妹。他这么在意你的身份，肯定是想要加以利用。
曼丽：好吧，我信你。你是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回上海，可我呢，即使回去了也还是得瞒着家里。
明台：会有办法的。你在香港这学，不太可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上下去。
曼丽：啊？
明台：就说你想不想回上海？想不想回家？
曼丽：想，做梦都想。
明台：那就行，我会找机会帮你想法的。
沉默了片刻，曼丽忽然开口：明台，你杀过人吗？
明台：没有，但我看见过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。
曼丽：明天过后，我们会变得冷血吗？
明台：我们只对敌人冷血，我们对家国依然会是一颗炽热的心。
59. 第二天是晴朗的一天，最适合举办和出席各种活动。不过在眼下这种时局里，也最容易遭受晴天霹雳。
理论上，曼丽今天上午十点后就没课了。十点四十，她和明台一起出现在与大姐约好的见面地点。
明镜下午两点要将货物转交给香港的地下党组织。她将明台和曼丽约来，早早的去吃了午餐。一顿饭，三个人各怀心思，各自在为接下来的任务做着打算。
吃完饭，明镜将房间钥匙交给了曼丽，告诉她可以进去休息。明台无奈的叹口气，大姐真是偏心。
明镜离开后，明台和曼丽也开始为任务做准备工作。
下午一点，波兰之鹰，今天会到这间酒店对面的那栋大厦参加一个秘密的会议。
酒店大厅里，明台与一名军统特工扮成的侍者擦身而过，那人递给明台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。
曼丽：这下好了，你也有地方可以休息了。
明台：我是休息不了，不过有人很快就会永远休息下去。
曼丽和明台一同去了军统安排好的房间。那个房间的窗户对着一堵墙，显然不是用作狙击地点。明台钻到床下，发现了一把狙击步枪。纸条上写着大姐的房间号，看来，那里才是计划好的狙击地点。
衣柜里放着一套女服务生的衣服，曼丽换好衣服，把大姐房间的钥匙交给了明台。
60.明台穿着件宽大的风衣，他将狙击枪往怀里一藏，裹紧风衣，悄悄地往明镜的房间走去。
曼丽的任务是扮成服务员给波兰之鹰开会的房间送果盘，顺便，拉开那个房间的窗帘，并为明台的行动提供便利。
明台赶到明镜的房间，打开窗户，架好了狙击步枪。
明台所处的房间，是狙击的良好地点。然而此刻正是一天中阳光最充足的时候，狙击镜在阳光的反射下成为一个亮点，很容易暴露目标。
对面的房间里的曼丽注意到了这一点。
曼丽示意明台注意狙击镜，自己则离开房间，走出大厦，上了停在外面准备接应的车。
如果暴露，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大姐。
曼丽将狙击镜反光的事报告给了负责接应的林参谋。
曼丽：我在房间里看到了狙击镜的反光。
林参谋：这很危险。必须通知明台改换狙击地点。
曼丽：我提醒过明台了。
林参谋看了看表：还有三分钟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赶到新的狙击地点。
他递给曼丽一把手枪，又掏出另一把手枪上了膛。
林参谋：做两手准备吧，如果明台错过了最佳时机，就换我们上。军部下的是死命令，即使冲到大街上也必须要杀死波兰之鹰。
61.酒店房间里狙击镜会反光，再换地点则很难精准的瞄准对面大厦里开会的房间。正在此时，波兰之鹰起身离开了房间。明台迅速收拾好离开房间，根据预先获得的情报，一路紧跟波兰之鹰的脚步。
明台从酒店后的员工通道离开，又跳到附近的另一座大楼的窗台。沿着大楼的外延，明台一路小跑，终于到达了一处隐蔽的适合狙击的地点。
时间超了，林参谋和曼丽拿好枪下了车，准备由他们来执行刺杀任务。正在这时，明台扣动了扳机，波兰之鹰头部中弹，当街倒了下去。
街上的民众四下逃散，波兰的保镖们则拿着枪四处寻找开枪的人。曼丽和林参谋开枪打死了那些保镖，在军警到来之前，顺利的撤退了。
曼丽之前从未杀过人，明台也是。
62.任务终于顺利完成了。明台和曼丽迅速撤离到了明镜在酒店里的房间。关上房门，才来得及细想刚刚发生过的事。明台见过死亡的场景，他知道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。而第一次直面鲜血的曼丽，回忆起刚才的场景，忍不住冲进洗手间里呕吐了起来。
明台走上前，怕怕曼丽的背，又为她接了一杯漱口的水。
曼丽没有力气说话，只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回到沙发上的曼丽依旧是脸色苍白，虚弱无力。明台将她轻轻抱在怀里，努力平稳她的情绪。
曼丽：第一次杀人，你心里是什么感觉？
明台：有些紧张，有些刺激，然而开枪之后，只想要尽快的逃离。
曼丽：是想要撤退，还是不想去面对？
明台：都有。
曼丽：我今天在街上打死了好几个人，都是波兰之鹰的保镖。
明台：你杀的都只是改杀的人。
曼丽：我这个样子，是不是太没用了？
明台：这只是人之常情而已。
曼丽：太丢人了，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。
明台：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，你什么糗事我没有见过。不过话说回来，幸好看到的是我而不是大姐。不然，咱俩可就说不清了。
曼丽：大姐又不会知道我是因为看到……，好啊，你居然占我便宜。
明台：真让大姐误会了，你下个学期就可以顺利退学了。
曼丽：别说，这个主意还真的可以试试。
明台：那我这一世清名，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。
曼丽：是谁毁谁啊。
明台：大哥会打死我的。
说说笑笑间，缓解了不安的情绪，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。
63.消息传的很快，未等明镜回到酒店，各方面就都已知道波兰之鹰在香港遇刺了。
国民党方面电令嘉奖，王天风和明楼则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行动的细节很快就传到了明楼那里。
明楼：真悬啊，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疏漏。
明诚：我们的人是在晚上去考察的地形，没有考虑到光线的问题。我看了香港方面发来的简报，我们选择的房间本身没错，那栋大楼在那个时间点里普遍存在这个问题。
明楼：也就是说，选择在酒店房间完成狙杀，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。
明诚：可那是我能考虑到的最安全的方案。
明楼：你知不知道，行动一旦出现差错，势必会连累到大姐那里。
明诚：是我考虑不周。
明楼：算了，所幸明台够机灵，成功完成了刺杀。我知道你也挺不容易，大姐、明台、曼丽，样样都要周全，样样都想保护。我总将这些零碎的事情交给你去办，其实说实话，我未必能比你做的更好。
明诚：这么多年了，明长官总算说了句公道话。
明楼：现在还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。波兰之鹰被军统暗杀，势必会引起日本人的疯狂报复。76号又要开始抓人和杀人了。
明诚想，明楼虽然被委派为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，但实质上根本无法掌控这些特务机构的生杀大权。这一个副主任的虚衔，也只不过能提提建议，定定调子，训训话而已。
至于所谓的经济顾问，也不过是在帮日本人和伪政府那些人添窟窿，安民心而已。
没有实权，最大的作用也只是能第一时间接触到一些情报。而实际要承担的风险则是数倍于能接触到的机密。
家人误会，民众嘲讽，甚至随时可能被头脑发热的爱国分子冲上来干掉。
明诚曾经问过明楼，这一切是否值得。
明楼：只要祖国需要，便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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